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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红灯区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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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橱窗女郎”为特色的“红灯区”在荷兰是合法的存在,也是荷兰旅游的一大热点。而近年来阿姆斯特丹等城市在逐渐关闭红灯区橱窗,4月9日更是引起性工作者们的游行抗议。荷兰红灯区如何而来?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本期Dr.YOU为你解答。

据美国《赫芬顿邮报》4月9日报道,当日,荷兰阿姆斯特丹市约200名性工作者及她们的支持者走上街头,抗议市政府为整顿该市著名红灯区而关闭她们用来招徕客人的“女郎橱窗”这一举措。性工作者组织批评,政府没聆听业界声音,强行赶走性工作者。 很多示威者戴面具保护身份,并拿着写上 “不要救我们,救我们的橱窗”的标语在红灯区游行。“橱窗女郎”是荷兰红灯区最为人所称道的特色之一,并且也是荷兰旅游的一大热点。那么,荷兰红灯区橱窗如何而来,它们真的就要消失了吗?

1 荷兰首都红灯区“产值”每年超过1亿美元

荷兰是欧洲第一个允许合法嫖娼、吸食大麻、同性恋结婚、拥有全世界最大红灯区、性博物馆的国家,也是第一个拥有妓女协会和妓女工会的国度。

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不仅是旅游业的一大看点,同时还创造了不少就业机会。 性工作者持证上岗,依法纳税,并享有应得的社会福利。

“红灯区”也是阿姆斯特丹重要的经济支柱。 根据官方数据,当地有142个登记的色情场所,以及近500个用于色情表演的“女郎橱窗”,此外还有大量未登记的色情从业人员在红灯区内秘密存在,“产值”每年都在1亿美元以上,这还不算与此有关的旅游消费收入。荷兰政府不仅对色情场所征收所得税,还征收销售税。

2 荷兰红灯区“橱窗”已有数百年历史

曾经,在荷兰稍大一点的城市都有红灯区,而首都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无疑是全国之首。德瓦伦(De Wallen)以辛厄尔(Singelgebied)和Ruysdaelkade组成了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Rosse Buurt/Red light district),其中德瓦伦是阿姆斯特丹最大和最知名的红灯区,也是其主要的观光地之一。

①阿姆斯特丹红灯区自公元1200年就开始存在,但不被叫作“红灯区”

中世纪,性工作者在这个城市中的某些地方是被允许的。比如,Damstraat街上的妓院曾经由执法官们运营。阿姆斯特丹的港口一直是很多游客和水手们经过的地方,红灯区也一定程度是迎合水手们的需要。16世纪,性工作者一度被禁止,但它依然持续发展。

在那个还未发明电灯的时代,性工作者依靠蜡烛发出微光,夜色下诱惑满溢。如今的蜡烛已改成 红色日光灯,“红灯区”也渐成了情色娱乐的代名词。红灯区(Red-lightdistrict)一词最早出现于18世纪的美国,当时性工作者会将红色的灯放在窗前,藉此吸引顾客。而另一说法则认为“红灯区”一词来自铁路工所持的红色灯笼,当他们光顾妓院时往往会将灯笼留在外面。

②17世纪,“橱窗特色”现象首次出现在阿姆斯特丹

据称“橱窗现象”这种现象起源于最初发生在橱窗后或者自己家里的性交易行为。而从17世纪以来,世事流传,橱窗女郎们形成了较为固定的工作方式和流程:

荷兰性工作者的工作场地为一个长2公尺宽1公尺左右白框透明玻璃橱窗,门可向外打开。橱窗内 空间约3-5平方公尺,里面多放一张单人床、椅子和不同的性工具。女郎们大多穿三点式内衣隔着玻璃诱惑过往路人。如果客人感兴趣,可以敲开玻璃询价,达成 协议后,女郎们就会把客人引入橱窗里,然后拉上厚厚的红色窗帘,表示“正在工作中”。

然而,“成也橱窗,败也橱窗”,在经济与形象的天平中,荷兰政府正在向后者倾斜。

3 荷兰政府已经关闭了首都500个橱窗中的115个

虽然红灯区所带来的经济利益客观,但城市规划者显然更加注重城市形象,以及打击潜在的犯罪威胁。

①2007年开始,阿姆斯特丹政府开始改造红灯区

2007年9月,阿姆斯特丹市政府与建筑商达成协议,买下该市红灯区内18栋建筑,将全部或部分改建成公寓或是商用建筑物。市政府为此将拨款1500万欧元,希望可以减少色情场所,在充满古典气息的历史性建筑物周边增加艺术馆、时装店、大型酒店和宾馆等设施。

2008年12月,阿姆斯特丹市政府宣布了一项新的城市改造计划,其中就包括关闭市中心区内一半数目的色情场所、情趣用品店和供应大麻的咖啡馆,旨在“打击有组织犯罪、重塑旅游城市新形象”。该计划将在10年内全部落实,被关闭的店铺将以高档宾馆、餐厅、时尚商场和文化艺术场馆等形象重新出现。

时任市长说:“我们意识到,红灯区的色情业已经不是小规模的行业了,大型的犯罪团伙也已经介入,从事人口走私、毒品走私、谋杀等犯罪行为。我们不禁止色情业,但我们要取缔其他违法活动,包括赌博、拉客、洗钱等。”阿姆斯特丹政府官员还指出,当地的色情业迅速发展,伴随着暴力事件猛增,也令曾经雅致的林荫大道被廉价旅馆、俗气的纪念品商店和小吃店所占据。

②许多居民表示欢迎改造红灯区计划

对于市政府的改造计划,许多居民表示欢迎。“红灯区”老住户迪克•范登基斯表示,这一带的治安存在很多隐患,不少家长为了孩子能在更好的环境下成长,不得不搬到其他城市居住。“我并不认为红灯区比梵高博物馆还著名是这个城市的荣耀。”

③红灯区店铺业主与性工作者对改造计划反对意见颇大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对“红灯区”整顿表示满意。意见最大的当属“红灯区”的店铺业主们。尽管政府承诺向因这一计划而失业的性工作者和大麻咖啡馆服务员提供替代性的职业培训,但许多“红灯区”的业主都依靠出租店铺保证家庭开销,政府这一举措,无论怎样也会对其正常生活造成严重影响。

来自阿姆斯特丹色情业者工会——“红线会”和一些医疗保健机构的反对者就指出,关闭“红灯区”反倒会导致色情场所向城区扩散,性工作者们也将失去当局对她们提供的医疗卫生帮助,性产业因此会呈现一种无法管理的状态,这并不利于城市本身的发展。阿姆斯特丹消遣品行业组织和地方政府机构也不同程度地反对全面禁令,担心禁令的实施将造成大量店铺关闭,带来失业问题。同时担心令交易转入地下,使得犯罪集团更难以控制。

④2015年200名性工作者走上街头游行抗议

到2015年,阿姆斯特丹政府已经关闭了500个红灯区橱窗中的115个。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2015年4月9日,荷兰阿姆斯特丹市约200名性工作者及她们的支持者走上街头示威,要求停止改造计划,以保障饭碗。性工作者组织批评,政府没聆听业界声音,强行赶走性工作者。性工作者组 织发言人表示,性交易在荷兰是合法,妓女需要支持及当局认真对待, “我们不想被当成贱民,在没咨询意见就踢走我们”

市长范德拉恩接过请愿信后,仅表示市 政府会减少关闭橱窗的数目。 全球性工作者项目网络代表汤马斯指,关闭橱窗将会危害性工作者的安全,形容阿姆斯特丹正走进错的方向。

几年前,荷兰东部城市阿纳姆和鹿特丹先后彻底关闭了红灯区。而如今荷兰政府对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整治也表现出“势在必行”的态度,荷兰红灯区橱窗可能真的在走向末路。

4 关于阿姆斯特丹红灯区,你还想了解的问题可能都在这了

人们对阿姆斯特丹红灯区讨论得如此之多,并意味着真正懂得这块地方。不幸的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人们如何生活在这个地方。外人并不知道,除了作为色情业旅游中心,这里也是所谓“普通人”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以下是关于红灯区最经常被问到的问题和它们的答案,你想知道的可能都在这儿了。

Q1:红灯区安全吗?

安全。你可以自由漫步在红灯区,不必有丝毫担忧。但是,无论你在哪里,你要随时注意好自己的安全,这条规则同样适用于红灯区。注意照看好你自己的个人物品,在凌晨4点后最好不要单独行走在那些窄小的街道上,永远不要展示你的财物,这些规则也适用于其它地方,因为它们是常识。

Q2:谁拥有这些红灯区橱窗?

它们有不同的拥有者。如果遵守相关的规定,原则上任何人都可以买下橱窗式妓院,当然,价格不菲。性工作者们为自己的橱窗支付租金。租期从8小时到12小时不等。根据不同的房子拥有者,这样的租期内,租金大约是75到150欧元。所以,性工作者们是独立的女生意人。

Q3: 这里的性工作者都是注册过的吗?她们的工作危险吗?

不是的。没有允许,警察不能登记注册性工作者。性工作者们必须年满18岁,并且来自欧盟国家。她们必须向警察出示自己的护照来证明自己合乎条件,如果文件没有问题,警察也不得记录任何信息。

原则上性工作者的工作不危险,当然也取决于个人。如果性工作者遇到危险,她可以拉响警报,救援立马就到。警报系统在荷兰所有的妓院里几乎是标准配制。

Q4: 法律要求性工作者们定期体检吗?

公平地讲,她们的顾客们也应该定期体检。在荷兰,强迫一个人去看医生违反人权,所以,体验完全是个人的事情。大多数性工作者们都会照顾好自己,并始终使用安全措施。在红灯区,有一个专门的诊所,性工作者及其顾客匿名体检(主要针对性病)。当然,在荷兰也可以去任何其它普通医院进行体检。事实上,时不时的体检并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坚持使用安全措施会比经常甚至强迫性体检更重要。

Q5: 红灯区可以使用毒品吗?

不是的。但是,正如其它一些国家一样,在这里你可以获得它们。软毒品在一些咖啡店里是允许销售的。而购买并使用普通的毒品是不允许的。永远不要在街上购买毒品,这是禁止并且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卖家是什么样的人,很容易导致被骗、被抢。

Q6: 在阿姆斯特丹其它地方有很多瘾君子和流浪汉?

不是的。只有红灯区和中心火车站才是瘾君子和无家可归者的聚集地。这片区域吸引了各式各样的人们。红灯区里的人们是否被别人接受与认可完全取决于各人自己。瘾君子和流浪汉们在你能接受的地方并不容易找到落脚之处,所以在这里你能发现他们并不奇怪。

Q7: 什么样的人们居住在红灯区?

穷人和富人都有,就像红灯区本身吸引了各式各样的人们。这里有的人出生并一直住在这里,甚至有学生也喜欢住在这里。不在这里出生的人通常只住几年可能就搬走了,想象一下游客们每天晚上在红灯区制造的噪音,就够受的了。

Q8: 如果我被抢劫了该怎么办?

立即报警。虽然你并不能总是取回你损失的财物,但让警察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很重要。你不必害怕性工作者们会抢劫你,因为只有极少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恶习。关于这种事情,请相信你的直觉。

Q9: 我能在红灯区拍照吗?

在红灯区并没有说被禁止,但不要在红灯区拍照几乎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许多年来,游客们未经性工作者们允许拍了很多照片,这导致了很多的麻烦甚至冲突。任何情况下,未经许可就对别人拍照,这是极其不礼貌的,尤其是在红灯区。最好把你的照相机放在家里或者旅馆里,或者从离橱窗很远的地方拍照。不要忽视了拍照这件事情,有些人强烈反感被拍照。你会经常发现在橱窗前贴有“禁止拍照”的提示。

Q10: 我作为一个女性可以看一看红灯区里的性工作者吗?

当然可以。大部分性工作者意识到她们也是一道旅游风景线。重要的是,你必须对她们表示尊重。不要对她们耸鼻子、表现出蔑视的眼光,或者取笑她们。当然,也不能一群人站在她们的橱窗前而看着其它地方,因为这样会影响到她们的生意,她们必须要出现在潜在客人的视线中。

Q11: 我怎么样联系性工作者们?

如果你想联系某位橱窗里的性工作者,直接走到橱窗前即可。如果她愿意会开门,你可以问她你想要问的问题,她会告诉你答案。如果她没有开门,那也是她的权利,你直接走开好了。

Q12: 性工作者的平均价格是多少?

大部分橱窗性工作者的价格不贵,大概在35欧元到50欧元之间。由于很多性工作者都交税,所以现在的价格变得贵一些了,现在一般最低的价格是50欧元。任何超出直接性交行为的服务,可能还需要支付更多。50欧元,一般可以消费15分钟。性工作者们是独立工作者,所以价格和工作方式完全由性工作者们自己说了算。

Q13: 什么样的动机使得这些妇女变成性工作者?

她可能有她个人的原因。也许她只是需要快速赚到钱解决她的经济问题,或者就是她想赚到很多的钱。大多数妓女们的工作没有问题,虽然只有少量的妓女们很享受她们的工作。就性本身而言,说妓女们的有着不愉快的童年性经历是一种陈辞烂调,但是,确实可以这样说:一个人选择卖淫作为自己的工作,通常对待“性”有某种非常自由开放的态度。

Q14: “顾客”们都是什么样的男性?

99.9%的顾客们都是男性,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很难给他们一个总的归类,除了有一点:大部分的男顾客都有一个固定的伴侣(或者说妻子)。他们的国籍来自世界各地。夏季的时候,游客比较多,当然也有不少的荷兰人。一个关于这方面信息的调查正在进行。

Q15: 性工作者们的工作是自愿的吗?

不幸的是,不是的。有部分性工作者是被迫的,但不要以为所有的性工作者是在压力下工作的——对于这种偏见我们正在努力消除。大部分红灯区的性工作者们都是自愿工作,当然是否享受喜欢这份工作是另外一回事,但这种情形也同样适用于做其它工作的其它人。

Q16: 一个橱窗性工作者能赚多少钱?

收入多少,因人而异,而且也没有人会大声说出来自己赚多少钱。收入多少取决于工作时间长短、工作方式,与长相也有一定关系。收入区间大约在50欧元到1500欧元一天。

Q17: 性工作者们交税吗?

在荷兰,任何人只要有收入就需要交税。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遵守而已。性工作者们也不例外。税务部门现在也在密切注意哪些地方在偷税漏税,并且试图在这方面做些工作,不过不太成功。

Q18: 橱窗后有男性工作者吗?

没有。1995年曾经尝试过,但再也没能重现。男性工作者通常出现在酒吧夜总会,少量也发生在大街上。男性工作者大约只有10%的市场份额。对于女性顾客,除了少量有担保的服务,只有很小的市场份额。

Q19: 能和性工作者们讨价还价吗?

你难道不觉得价格已经够低了吗?

Q20: 游客们在红灯区的出现受欢迎吗?

当然,几乎可以确定。虽然,某些情况下,游客们必须意识到他们是游客。游客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固然很好,但每个房子都有自己的规矩。请考虑到红灯区其它居民的感受,他们住在那里,工作在那里,也需要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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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德瓦伦,维基百科

The most 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 about Amsterdam’s Red Light District(阿姆斯特丹红灯区常见问题问答),翻译:土木坛子(微信:tumutanzi)

荷兰欲关闭红灯区橱窗 妓女上街抗议:别拯救我们,参考消息网,2015-04-10

让人醉生梦死的天堂 荷兰红灯区橱窗女郎诱惑,今日新闻网,2013-04-13

荷兰欲10年关闭半数色情场所 重塑形象遭遇阻力,中青在线,2009-02-10

荷兰“红灯区”开始变脸(图) ,华商报,2008-09-21

荷兰鹿特丹关闭红灯区 橱窗女郎准备受训转岗,新闻晨报,2005-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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