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人间味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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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馃」是什么,乍看这个字还觉得生僻,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原来这是当地的一种主食,在现在的千岛湖,很多人的记忆里,都会有一段关于「馃」的记忆:地瓜粉和着水,与做好的菜馅揉成一团,哪怕没有任何其他菜来佐,那也已是人间美味了。如今,遂安已经不在了,她会想起那小时候吃的粉馃,哪怕再吃一口都好。
那时候大部分时间我在台北念大学,有一年母亲说,这次过年你回家吧。
她说的家不是我们儿时迁居的上海,也不是辗转多年又落定的台北,而是如今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家乡。她带我去千岛湖,她说她的家乡有个很美的名字,只是再次说起这个名字时很难过,她泪水打转,说,我都差点喊不出它的名。
那年为修水库炸了坝,新安江的水淹没了千亩良田,这座美丽的小县城也沉入了水底,多年之后每当我看到新闻报道中“水底的千年古城”这样的字眼,都会心疼,自此水连水成了千岛湖的一部分。
她带着我在江面上划船,她说来这里总会想象自己是一条鱼,翱翔其中回到原来的老房子,她带我去迁到淳安的姑姑家吃野菜粉馃,她说每每过年的时候,家里都会做这道美食来“封岁”,拿着馃去后院祭拜祖先,每个人都许着愿,期盼小孩快快长大。
她们闲聊谈起往事的时候,我依稀听懂了方言的几个字眼,但就好像这座县城与我的距离,自一出生我就被迫离开了这里,有着千层山万层水的联系,但隔着薄纱依旧看不懂听不懂。
后来我们定居台北,她坐船的时候回头看着对岸,当时哭了,她说如果她死了,这一代都陨落了,这个世界会不会逐渐忘了这个县城,它原来的全貌。我抱住她,就好像抱住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曾幻化自己是一条鱼,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活蹦乱跳的穿行,一路巷子到头左拐就是姥姥在做馃,招呼着她一起来裹馅料,包着包着变成了半月形,成了此时此夜天上带花边的明月。
没过几年,母亲去世,她让我把骨灰带回遂安,站在船头,我想起母亲的话,“我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的”……毕业后我一直在教书,到至今退休了都没再回过我的家乡。有一天我在家里做粉馃,孙女跑来说,学校夏令营要带一批学生去浙江杭州。我说,有机会,去遂安看看。
她问,“遂安是怎样的?”
我蒸好馃,掀开锅盖满室雾气,“来,拿个碗,尝一口遂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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